与环境污染奋斗中

亚历山德罗·戈比基在他的书中讲述了法比奥的经历。一个在中国工作的意大利人，跟李良一起去尝试改变化工企业在中国农村造成的恶劣的环境问题

 

 

亚历山德罗·戈比基的书以《四川》为题，他曾在比萨大学、乌尔比诺大学和罗马三大教授心理学，还在耶鲁大学和牛津大学做过研究工作。他热爱大自然，像一个主人翁一样尊重大自然。早在2012年，他就以中国的环境污染为题，写过一篇文章，名为《中国的环境问题》。《四川》中故事的主角叫法比奥，一个意大利年轻人。他曾经有过一段非常艰辛的往事。对他来说，想要忘掉过去，到中国来工作似乎非常合适。但是来到了新环境以后，他和一个来自内蒙的姑娘，李良一起，又要面对一些新的问题。而这些新问题的根源，就是四川省阆中农村地区的化工企业造成的环境污染。这样一种境况，让他又要开始新的奋斗。

戈比基教授，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中国产生兴趣的？您与这个国家又有着怎样的联系？

“我第一次到中国是2005年。当时我正在做一些研究，读到了一本书，是关于亚洲人民的，然后我就抓住了那次机会，通过我当时工作的机构组织的一次旅行，去了中国。到北京、西安、成都、上海。当时我对看到的一些都感觉非常震惊。其实可以这样说，我生来就是一个社会学家，同样受到的也是这方面的教育，所以对那些不同的文化一直保持着热情。我还记得当时，白天和晚上在城市里逛的日子。北京和上海的摩天大楼对我来说非常震撼，超出了我的想象。同样让我感到震惊的还有在公园里跳舞，练气功或者打太极的人们。现代与传统就这样共同存在着，让我非常着迷，我也更想看到更多的这样的场景。当时我并不会说中文，但是我曾尝试用各种方法，找各种机会去跟当地的人们交流。当时的人们对我都非常热情，也很乐于帮助我，这一点我也是觉得有些惊喜的。”

 

我们了解到您出版了另一本关于中国环境问题的书，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需要关于这个非常重要的主题写书的？

“我从小就对环境非常感兴趣。我上小学的时候还加入了WWF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关于这个话题的敏感性，让我能够更深入的了解与环境污染有关，与水资源缺乏有关的一些方面。有过第一次到中国访问的经历以后，第二次再到中国，我更加充满激情，并且开始大量阅读关于中国的书籍。我想要弄清楚，在中国，根本的社会变革会产生什么东西。因此，我开始深入地研究邓小平改革者的角色，以及中国社会发生的变化。在研究过程中我发现，尤其让我感到震惊的是中国如此迅速的工业化进程。但是从工业化进程到环境影响，过度却很短暂，但又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
 

创作《四川》这本书的想法是从何而来的呢？

“在起草这本关于中国环境问题的书的时候，我给深入发掘和了解一种现象的意愿实际上留了一些空间。总之，如果说作为一个学者来说，我很满足。但是我发现我在中国看到、读到、经历到的那些事情，在我的心中产生了非常深刻的一种情感，一种感觉，这种感觉和情感在书中是没有正确体现出来的。我觉得，在书中失掉了这种感觉非常可惜。所以我又写了《四川》这本书。在这本小说里，我也试着去描述那些真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人们，但在关于环境污染的文章中却通常很难找到他们的身影。从深层次的意义上讲，《四川》这本书可以看作是对另一本书的补充和完善。然而在第一本书中，学者们主要讲述了数据和一些比例，在这本书中，主要讲述了需要每天面对那些“数字和百分比”的人们。李良、梅星，沈，以及其他一些人，通过他们的恐惧、挣扎和希望，展示着那些数字的意义，通过这种方式，他们传达出了一种非专家所能理解的意义。这本书的重要性之一，就是让人们了解到：河水已经被污染了，而另一点就是要让人们能够体会那些恐惧，在寒冬到来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可以过冬，哪里可以找到吃的；让人们体会到那些在乡下工作的人们的遭遇和无助感；让人们看到，在那些“碰不得”的人面前，自己的行动是多么的徒劳。”

 

这本小说算是一部自传吗？书中主角的经历有多少是您的亲身经历？

“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，我一直都对保卫自然环境非常感兴趣，其中有几个方面：从谨慎利用资源到可持续资源的增长，再到更加自觉的生活方式。同样我也对日常生活中的其他方面非常敏感，比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对弱者滥用职权，以及腐败问题。这些方面在书中的主人公身上都能找得到。在小说中发生的事情，和那些仍然影响法比奥的生活的事情，有一部分是真实发生的，有些则有可能是真的。”

 

对于您来说，对于这种恶劣的境况人们做得足够多么？

“从邓小平政府开始，后续的历届政府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都表示出对环境问题的敏感。从改革伊始，人们就始终在讨论这个问题。第一版环境保护法要上溯到1979年。从那时起，同时也因为这方面的研究，说明了环境污染的后果，因此各项措施也成倍增加。出台了很多条法律，在全国范围内也诞生了环境保护组织，虽然在这过程中会有一些限制，同时利用发展政策的实施，发展的进程越来越有方向并将矛头指向环境和资源保护。在这些年间，立法措施正变得越来越尖锐，政府由于财政部门和工业部门的动员，也能够取得一些非常重要的成果。

我在这本小说中想要强调的问题是，出台地方性法规。正是在这里，法比奥和李良两个人发现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，而这个结果恰好是在左右着整个故事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当地政府被迫去完成一些经济指标，相对于环境保护，经济增长被放在了首位，批准建立了很多污染企业以增加收益。在这里我要讲的主要是腐败问题，这个问题同时也是习近平主席重点强调的。”

 

人们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感觉？

“在最近十年内，研究表明，环境污染在人们担心的问题排行榜上排前三，在人们游行的原因排行榜上排前五。人们的反应就像我在书中描述的那样，就是一种在一些地区传播的疾病。以极端简化的方式去进行区分是有可行性的。在沿海地区，人民的生活水平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，教育水平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，应该可以让人们将最多的关注力放在环境污染问题上。但是在农村地区，任然存在非常实际的生存问题，人们正在不断接受“污染总是好过贫穷”这样的一个想法。不可否认的是，那里的环境污染非常严重，严重影响了人们的生活，实际的例子在，在书中我也列举了很多。”

 

您在将来还会再写关于这方面的书吗？或者说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？

“我还写了另外两本小说，正等着出版。这两本小说不是以中国为背景的，但是第四本可能会以中国为背景。”

翻译：刘鸿旭

世界中国 - 2016年七月